Scapegoat(替罪羊)04

超昱/棋昱/佳昱

OOC预警-请勿上升真人

前文:Scapegoat 01 02 03

BGM:Luna-BrunuhVille

为什么超总这里没有超总呢……(土下座了我 @黑砖奶茶 

总之、统统都是剧情需要~!(。

* *

——爱丽丝——

In you the wars and the flights accumulated.

蔡程昱今天第三次进店的时候抱着一捧一百支的爱丽丝鸢尾,终于被门口观望许久的女学生怯生生拦下来拍照。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费力地把头从侧面歪了歪看对面扎成一小群的女孩子,脑海里蹦出一窝刚长了毛叽叽喳喳的乳燕。

他脸颊被轻柔如幔的藕荷色反衬的线条暖融,眼睛亮若晨星,下意识招牌似的咧开嘴笑,“欢迎欢迎,请随意挑选,有需要随时叫我。”然后就又自顾自往里面走去。

女孩子们不依不饶地拦住他,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依稀觉得最近店里客人好像越来越多,自己的上班时间几乎都没得休息。

他从怀中大把蓝紫色绸缎的穹顶探出两只眼睛向店长投去求救的目光,然而那个没良心的只是一边啜着手里发烫的茶水,一边向他挥了挥两指间夹的红包也不知是贿赂还是威胁,转眼间就溜之大吉。

蔡程昱感到气结的看着那个背影深吸一口气,转回身的时候又换上一如既往的阳光笑脸拍了拍手,“同学们,拍照多没意思,今天我们店里有个活动。”

“限时两小时,现在就开始。”

* *

石凯踏进门的时候被里面传来沸反盈天的叫喊声震住,又原路倒退回去抬头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招牌,确认这的确是个花店而不是什么Livehouse. 文艺兮兮的名字“四月”清瘦地嵌在一堆森森郁郁的林叶装饰之间,门口宣传的小黑板倒是颜色蓬勃嚣张,故作稚拙的笔触透出一股乱打乱撞的生命力来。

那一定是正站在门口手舞足蹈的这位的手笔没错。

石凯暗自想着自家老板那个横草不过的个性,不知道自己这间号称“人间四月天”的铺子现在变成四月的早市会不会连鼻子都气歪。

兰道旗下对外的线上鲜花平台“谎言”,主打思想是“打破谎言的表白”,鼓励人们用鲜花和永生花传递真情实感,几个线下实验店都是全黑色调,装饰高雅考究,寓意花比文字更能引领人从黑暗走向光明。

虽然早有耳闻这个店是老板的前线哨站,而那条要钓的大鱼是个跳脱活泼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但是这种降级的剑走偏锋倒是很难预料。

四月不大的小院里有一整面爬满了牵牛花的藩篱,沿着凉棚攀援延伸,刚刚好覆盖住下面的长凳藤椅窄餐桌。眼下已经满满当当被画架和颜料占据阵地,附近美术学院本意慕名来看学长的女孩子们被额外加了作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做静物色彩练习。

蔡程昱一身白衣红裤在人群间闲不住地穿来穿去,时不时停在某幅画旁边指指点点,此时刚好举起其中一位姑娘的画评为最佳,登时吸引全场倾慕目光。

“那么,今天的奖品就给这位姑娘——”他低头小声问了受宠若惊的女孩名字,又快速走过去拿起作为模特的花束晃了一圈,一整束淡紫色爱丽丝配满凌乱的小野菊花蒸出水汽饱满的新鲜度,亲昵地靠着他白的近乎透明的一小块胸口的皮肤,全场又小声尖叫着骚动起来。

然后石凯一脸痴呆地看着他走向了自己。

对视的瞬间他突然狡黠一笑。

“你们以为这个是奖品吗——不是不是哦。”花束被一把揣进石凯怀里,他被太过集中的仇恨眼神集火的几近手忙脚乱。

“我怎么可能把客人订的商品送给你们,老板一定要杀了我的哈哈。”毫无罪恶感的人打着哈哈洒脱地无视周身怨念如同滑脱网眼的鱼,奇怪的是他似乎也真的无法令人记恨。

蔡程昱回身在背包附近摸了摸,从画夹中随手抽出一张,又昂头甩过来一个眼神,“兰道的小哥,等我一下哈。”

“这张送给你们。”他眉眼笑的弯弯,姿势卖乖一般把自己的画在胸前展开。

蓝紫色的花田之上天空清朗阳光炽烈,一抹飞机云横挑整个天际,长长熏风梳理万物如翻滚波浪。

是夏天。被颜色泼墨般铺满,香气浓郁发散,生命绽放无所畏惧的夏天。

“下一次要赶着我们店长在的时候来哈,”他笑眯眯玩闹着送走每一位真真假假的客人。“打折他说了算。”

他偷偷瞄站在门口意外发呆的男孩子,耳饰垂吊复杂,头发支楞巴翘,胸前还挂着“兰道物流”的金属标牌,一脸倔强未经驯化的神情,刚刚盯着他的画满眼目瞪口呆。他在心底偷笑了一声,又把另一束包装好的马蹄莲塞进呆头鹅怀里。

石凯这时才像烫到一样跳了起来,“哇你坑我!”

“已经坑完了。”蔡程昱笑的干脆又乖巧,“还以为你们早就见多识广。”

不称职的快递员连连嫌弃地摆手,“没有的没有的,我们老板的店从没有这样的活动,这是头一回。”

接着又仿佛说错了什么话似的补充,“梁老板的店真让人长见识。”

蔡程昱眼神跟着沉郁片刻,笑容却还是挂着,微微嘟起嘴,“没办法,我实在应付不来女孩子,她们也不怎么买花,也不知道带个男朋友来帮帮生意……”

石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这人可能要么真不知道自己在花店的受欢迎程度,要么就是单纯的情商注孤生。

他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后者。

他常规地检阅了一下花束,麻木地伸出手。“少了一封信。”

“什么信?”这回轮到蔡程昱猜不出成语了。

“就是,我们不是每束花都会配信的吗?”

“啊,情书吗?要么我现在写…”

石凯怀疑的表情快要揪成一团。“你真的会写情书吗?而且,我们兰道是会配送讨债的花的。”

“这两束配的都是催收函。”

* *

他是在最里面那瓶吊钟底下发现那封奇怪的信的。压在另一张无故消失的催收函下面,上面隐约熟悉的古龙水味道翻腾如雷云。

像恐吓一般歪歪扭扭地贴着不知从哪剪下来的彩色贴纸:

——我——喜——欢——你——

——牵牛花——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 and you seem far away.

龚子棋一直在附近的巷子里熬到凌晨,直到天蒙蒙亮起来,旁边卖早点的小摊都开始准备了才压低帽檐安安静静走到附近去看。

爆炸中心已经基本被清理完毕,留下一个巨大的焦黑的烧灼痕迹,边缘带着发枯的干涸颜色,像一个难以捉摸的未知星系。

他恨的咬紧牙关,掌心用力攥紧,留下半月形的微小血痕。

他竟然什么也不能做。

他站立良久,脑海中翻滚万千种复仇的方式,却除了抽身离去什么也不能做。

牺牲最重要的不是复仇,而是要达成为之牺牲的目的。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但他偏偏不要。这或许是他的偏执又或许是软肋,但也正因为这样的底线他才成为他。他几乎动用整个Queen所有能用的力量去找李向哲的去向。

比较坏的可能是已经被警方当作罪魁祸首逮捕,不仅要连同新仇旧账一起算,说不定还要为那个老东西背锅,成为彻彻底底无法翻身的输家。

但是更坏的可能是直接成为人质,在敌对派手里受尽折磨,并将成为对付他最大的砝码。

而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

只是想到这里他就几近坐立不安。

可是还有最坏的可能。在比较之下,好似所有的事都可以忍受。

他奋力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伤口再次剧烈的疼痛起来,仿佛从皮肉骨架打出一条血色通路直接传导进内脏。但他觉得这样反而能缓解自己已经逼近发疯的神经。

他突然想念那帮他处理伤处时微凉的,几乎不敢碰触他的温柔而灵巧的手指。

真不愧是会画画的人啊。

* *

蔡程昱穿过窄巷的时候从脑子到身体都紧绷成一根极细的弦。手心把手机捂的发烫,都分不清自己只是手在颤抖还是全身都在停不下来的寒颤,以至于余笛打电话来的时候他的力道几乎按不准通话键。

“老师——”

“我愿以我整个职业生涯做赌注。”

“是的,保下他是必须的,这并不是什么感情用事,他是我的工作必需的人!”

“无论如何,李向哲不能够死,否则无论是谁也控制不了局势!”

“老师,算我求求你了……”

* *

龚子棋接到蔡程昱的电话的时候被换药的痛楚激的一直忍不住低喘,但是和内心的焦虑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老头子留下来的金色佛龛愁眉苦脸,高高端坐,充耳不闻。

他说,你不要走,我现在就过去。什么?没事的,不疼,你别担心。

他隐约觉得蔡程昱和这整件事有某种关联,但又不愿意相信,毕竟一听他没什么精神的声音就又条件反射地揪起心来。

不能够让他远离一切是非,是自己的无能。

明明一起在他父亲墓碑前发过誓的!

C城的夏天又没理没由的突然下起雨来,冰凉细微地打在身上,阴恻恻的寒。龚子棋伏低身体,给机车加速。

蔡程昱报给他的是一个略显偏僻的小医院,龚子棋冲进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灭,走廊颜色惨白,他一个人撑着额头坐在原地,仿佛要和背后的墙面融为一体。

他不顾一切地冲到他面前半蹲下来一把抱住,“蔡蔡,我来了,没事的——”

蔡程昱突兀被他摇醒,苍白着脸色睁开眼看他,眼神死寂,衬的眼下的黑眼圈更重了。

他开口,“大哲哥没事——” 

下一秒已经被用力地拥进怀中。温热的体温顺着织品的布料钝钝地透进来,迅速蔓延到所有相触的地方,仿佛身体可以通过这点温度相融直到山海尽天地合。

身体的颤抖终于渐渐地停止了。

他沉默叹息如同背诵,是医护人员按着大哲哥的紧急联系人打了凡哥的电话,凡哥赶不过来才打给我的。

没关系。龚子棋打断他说,所有声音被闷在视线之后十公分外。

蔡程昱,谢谢你。

他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有更烫的温度滴落下来,穿透他俩换着穿了四五年的旧卫衣,穿透肩胛骨和连通心脏的主静脉,向下一直沉落直至将他刺穿。

他不知所措地抱回去,又不敢施力生怕压了哪处他知道或不知道的伤口。

自己在读书的时候,他身上到底添过多少旧与新的疤痕?

当初在父亲墓前许下的一定会结束这一切的誓言,他们最终却选择了不一样的路去达成所愿。

他突然有种和盘托出的冲动。

他不是被贾凡叫来的也没有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给他打电话不是在无助地向他求援,这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让埋伏的警察把人救下来又在他的坚持下装作没有发觉,只是当成意外事故里亲朋好友把人送进了不易察觉的偏远医院。他几乎为此压上警徽,余笛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差点把他的耳朵吼聋。

看,我们至少还有一点相似。无论站在什么立场上,都不可以有任何一个人出事。

但是我已经和你不同了。

天光已然大盛,清早盛放的牵牛花又渐次合卷花朵,收起一切色彩香气。消散的究竟会是凌晨的噩梦还是脆弱的笑颜呢。

龚子棋,别相信我,我是个骗子。

——粉百合——

Why will the whole of love come on me suddenly?

马佳在对面路边泊了车,发了个消息过去,转眼间就看见小孩蹦跳出来,双手挥着向他打招呼。

深夜十一点钟刚刚雨停,店门口泛着粉色的玻璃砖湿润润的投出水光,玄关光洁的地面倒映出飞扬跋扈笼在暗色光晕里的名字Diamond. 「d」的末尾陡然上挑,在尖端闪着一个透红的方块花色,乍一看去像恶魔尖锐的尾,在长长葱茏的街市上伺机待发。

他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家看上去和自己绝对无缘的店,小孩见他不过来,伸手试探了一下檐外的雨水,便一路小跑穿过不算宽阔的马路,天真无邪地牵他的手。

他本来应该下意识躲开的,但是好像什么动作由这个人做出来就浑然天成似的,显得亲昵而无暇。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轻轻回握了几根手指,对方又像被吓了一大跳的猫咪一样不自然地缩回爪子去。

他觉得好笑,一把强行扯住人握进手心里,小动物绒绒的颤动了两下,又乖顺地给他牵着。

马佳眯起眼睛。这孩子仿佛在他面前不设防的要命,不像他所了解过的富二代少爷,也不像刻意装出来的别有用心。

这个孩子总是像小动物一样能激发他自己心中见过死亡之前作天作地胡作非为的本能。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失了那份好胜心了。

马佳大刺刺拉着人过了马路,一边说着“晚上过马路也要看着点知道吗别瞎跑”一边回头,才发现孩子耳根都红透了,还垂着眼不看他,搞得饶是他经见过什么大场面也没了用,跟初恋的中学生似的赶紧放了手,直接揽过他的背让他先进门。

金色包边的门早已被服务生拉开,制服齐整笑容满面地齐声喊:“蔡老板好!”

马佳怔了一怔。

他估计这小孩家里是有点产业,不过倒没想到这家不差钱的店就是自己家开的。进了店之后的装饰更加夸张,四周火烈鸟和粉百合的纹饰让他仿佛感觉来到了东南亚,刀叉瓷盘统统镶着资产阶级金边。

没有了身体接触小孩又生龙活虎起来,亮着嗓子向全店介绍,“这是我佳哥!”

服务生们跟着齐声喝起彩来,“佳哥好!”

马佳一时也分不清是有面儿还是羞耻play.

他顺手从前台拿了菜单翻看,发现自己除了老北京火锅点的明白已经不认识现在年轻人骄奢淫逸的玩意儿,于是掂了掂又重新塞回蔡程昱手里,“看不懂。有酒吗?”

“有!”小孩元气地冲着他笑,带着一点儿能让他措手不及的小得意,像只邀宠的毛绒兔子。

马佳一开始觉着像小狗,后来想想自家的沙皮,还是觉着他要更白更软一点,还毛茸茸的熨帖到心里去,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跟着暖洋洋的。

他一把捏起像个透明茶盏似的酒杯,凑近闻了闻琥珀色的酒液,又皱着眉观察了一圈儿。

蔡程昱在他对面摇晃着嘎嘎地笑,“佳哥,没下毒。”

马佳只认识各类啤的白的,红酒都是后来陪金主爸爸喝的,其他色感觉都是异端,听他一说又给放下了,看着他往桌上一顿,“不是,这玩意儿是酒吗?我没闻出味儿啊。”

“佳哥你尝尝,”男孩子又眼神亮亮地推销起自家的店来,“夏天就是要喝新鲜的梅子酒,这是我们店现在的招牌,里面的青梅是蜜渍过的,可以吃,也不酸。”

马佳低头凑近手里的酒杯,愁的抬头纹都出来了,就这么盯着他喝了一口。

……这可能是杯糖水。

这孩子还努力地挂着笑,两手握成团放在膝盖上,坐得规规矩矩满脸期待地瞅他。

马佳一仰脖把糖水灌了下去。

“行。”他憋出一个字。

三分钟之后他出去买了半打啤酒。

回来的路上他顺道靠在屋檐底下抽烟,雨后的C城竟然勾出飒飒凉意,连带着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他一静下来自己一个人就会想到最近那一烂摊子事儿。虽然自己这儿还没什么大的动静,但是既然有了预兆就不得不防。大家都是走钢丝的人,看他们摔自己也多少能感同身受。这背后到底是谁他得靠自己的办法查,平时大家都出手阔绰和气生财,一出事就是谁也靠不住的。

但他不能出事。当年兄弟们年轻热血,一起为了所谓的崇高理想卖过命,最终发现也不过是某个人的私欲而已。他活下来了,就得承担他们所有未能实现的愿望。他得扎进泥里,和那些腐烂的躯体一起滋养那些鲜活的,他们念念不忘的人和家庭。

时间久了也就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为死人活着了。

他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小孩吃东西的时候塞的鼓鼓的脸。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看着别人碗里的,眼神永远清明而满怀惊喜,铺满对生命的激赏和企求。有点可爱,他想,就算这是哪个老油子派来的他也挺感激了。

明明这孩子也是见过死别的。

但是那毕竟和自己,和他们又怎么能比。

正琢磨着手机突然一亮,张超的消息稳稳的浮上来,“…也不是太有钱,几个连锁店而已,别信他装的,平时还勤工俭学体验生活呢,刚大三,是个好学生。”

他面无表情的定了定神,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啧”了一声嘴角勾出点笑意,按熄了指间的烟,拎着手里的便利店袋子一摇三晃地向不远处的店面走去。

走近的时候服务生正凑过来和小孩汇报些店里的杂务,他无意去听,只听了一半什么“……贾老板明天晚上的飞机”,见他回来,马上识趣地走开笑着说请慢用。

他也没多问,只是盯着对面的人努力吃饭的样子笑的蔡程昱毛都炸起来。一口蛋包饭满满地塞在嘴里,还沾了一粒在嘴边就这么停下来忘了嚼,只是乖乖地回望回去。

“蔡蔡啊,”他笑意更深,眼底却看不出是玩笑,一手握着酒瓶敲在桌边上啪的一声开了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蔡程昱大脑高速运转,勉强咕噜一下把饭吞下去,又把自己噎的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酒,呛的脸上登时就腾出红晕来。

“佳哥……”

马佳往后靠在椅子上喝着酒等他说话。一身黑衣黑裤显得他更不近人情了,他偷偷地想。他可以感觉到那薄薄的一层T恤下线条明朗肌肉结实,无论是手上特殊位置的老茧还是会突然就冷静下来的眼神都毫无疑问地彰显着这是危险人物。

蔡程昱抿了抿红润的嘴唇,感觉到冷汗沿着脊柱痒痒地流下去。

他偏过头带点不自然地笑,“难道不是佳哥有话想对我说吗?”

马佳没什么表情,向他举了举酒瓶示意他说下去,蔡程昱避开他视线回身去翻自己不离身的双肩包。

他低头翻找,声音小小的闷在胸口,“其实佳哥送我到学校门口就好,不用跟着我去店里的。”

一张如同补丁一般的情信展开在桌面上。

“这是佳哥常用的男香吧?我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

他突然感觉自己头上被巨大的阴影笼罩。惊惶失措地抬头的时候被马佳一把揪住领口整只按在沙发椅里结实地吻住。

大脑肿胀的快要爆开,柔软和强势一同向神经深处进犯。他混乱的泪腺都不受自己控制,眼前和耳边都模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声。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酒的味道。偷偷把自己的酒换成果汁的人有些心虚地想着,又在下一秒醉到一塌涂地。脑中的一线清明只能依稀辨认店里弥散的粉色百合蜜糖般的香气,顺着鼻端一直甜美地滑进肺叶深处。

马佳终于放开他,蹲下身来看他隐约透出恐惧的眼神,小心而温柔地擦他的脸。

“我只想告诉你,什么才是我马佳表达喜欢的方式。”

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喜欢你。”

此时距李向哲出事还有48小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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