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ds
/赌群作业눈_눈竟然写成了怪盗AU...
/RPS 陈博豪×黄子弘凡 真人无关
点梗：
博豪x阿黄在星历1975年（此时太阳系已毁灭），在八十年代纽约的珠宝大厦喝着红酒刷B站，看土味视频并且跟着节奏跳舞，最后两个人摔断了腿
* *
I'll never let go, Jack. I'll never let go.
If you're a bird, I'm a bird.
* *
远远的，仿若背景音一般铿锵有力的曲调传来，像隔开十二个街区听一片落叶凋零。
“…now i'm back on my feet
just a man and and his will to survive…”
八十年代的硬质音色提神醒脑，少年咂咂嘴，揉着眼睛看面前喁喁晃动的模糊身影，抱怨声接踵而来——
“真是的…怎么可以在任务途中睡着！老天，哪个王八蛋给你灌的酒——”
下一秒腹部感到巨大的冲击，在痛感来临之前胃部比迟钝的神经先一步反应，他条件反射四肢跪地大口呕吐起来。
天地良心他没有喝几口，但是第一空间折磨人的玩意儿总是层出不穷，人类在成了真正的创世主之后依然继承与生俱来的残酷，3D打印出的空间站折叠十三个空间，只有〖他们〗可以享受十二倍『人性』化的服务。
死去的太阳系应当可以瞑目，它只是被人类抛弃并葬于石壁的众多前妻之一。
〖他们〗总有新欢。
一两口烈红色酒液吐出来，终于为神智让出拳头大小的空间，灵魂与空气一并冲刷进肺叶。黄子弘凡艰难伸手扶住身前抱着手臂看他的人，“哥，给我点水……”
陈博豪叹口气，不知从哪摸出一枚白色药片塞进他齿关，又用指尖夹着一颗饱满的水胶囊送过去，“自己咬。”
齿尖破开胶膜，大量的水争前恐后溢满口腔，像某种起死回生的魔术。药片迅速在体内降解，他才看清青年身旁那一坨庞然大物，又一个激灵翻滚起身。
“别看了，快帮帮我，让你在这接应我不是让你来睡觉的……”陈博豪嘟囔着抬高那只肥硕的戴着翡翠扳指的手。
少年赶紧用力拖住庞大身躯，颤颤巍巍让粗笨手指得以对准门上那一小块触控板，通行灯顺利转绿，两人携带着笨重躯体拥入室内，几乎跌倒。
陈博豪背倚着门听了一会儿外面动静才伸手拉小孩起来，刻意忽略对方顺手捋走戒指的小动作。他随手抓了抓自己头发，语气带上罕见焦躁。“刚才打疼了没有？真是的，之前就说好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错了我错了哥，”黄子弘凡扯扯嘴角带出一个谄媚笑脸，制止对方操心过度的长篇大论。“那我不是想含口酒骗骗人吗，没想到他们这鬼东西含着也能醉啊，我就赶紧跑出来，结果好不容易找到这就松懈了给咽下去了。”
“咽下……”
“哥，你看，没事儿，真没事儿。”小孩机巧眨眼，讨好地撩起宽松的衣服下摆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腹肌的位置，装模做样地揉的时候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窄窄的腰。
他是不是又瘦了，陈博豪掂量着手感想。
但眼下当然还有未完的事要做。
他等着吱哇乱叫的小孩回旋镖一样乖乖滚回来。“等回家*再收拾你。等下就要上场了，准备好了没有？”
“我……当然！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倒本小爷，那咱一路从地底下*混过来也都没露破绽不是……”
“嘘……！”青年依然抱着手臂故作凶狠地瞪他，“你一紧张话就变更多。刚刚那种失误真的不可以再有了知不知道？再重复一遍作战计划……”
小孩带点泄气地一屁股坐在行李架上，碰亮了触控灯，鹅黄色的灯光轻柔地缓一拍亮起来，衬得他说的话如同梦呓，含糊又清醒。
“每一轮舞蹈的舞者会被第一空间的人挑走，要尽量争取上层人的注意，”黄子弘凡吞了吞口水，“然后想办法带他到这个房间来……”
“如果他不肯怎么样……？”
“如果他不肯……就抽机会……就地注射麻痹剂……”
“对，麻痹剂的效果只有七分钟左右，”陈博豪再次接过话头，被压低的声线里透着几分焦虑不安。“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弄不到很好的原料，而且不知道第一空间的人会不会服用什么抗剂，切实确认的功效只有四分钟——一旦被卫队发现就完蛋了，所以一旦失手，我们必须……”
“先下手为强。”青年手指并拢坚定地做了个向下切的动作。
对面小孩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动作，眼里带着少年心性孤注一掷的上扬的光，清淡唇色紧紧抿成一条线，总是显得有点无助又可怜，让人徒增多余的保护欲。
他口气又不由自主软下来。“离下一场演出还有点时间，我帮你矫正一下动作吧？”
借着房间主人的手顺利开启智能家居，青年长身玉立站在房间中央，扬起手臂划了几个手势，面前的墙壁荧荧亮起，竟是一块巨大屏幕。
“关闭声纹检测，仅保留最低智能，全部还原手操。”
陈博豪顺手点开某个视频软件，快速调出地球纪元20世纪保留的大量数据库，翻找不经意的沧海遗珠。
“Eye of Tiger, 是这首吧？第一空间设定就是20世纪八十年代的纽约，按说审美并不偏好我们这种类型，“他麻利点开反复观摩的舞蹈视频，“但是是你的话，我信所有人都会喜欢。”
他突如其来接到唇角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是蹭好看哥哥的好运之吻。”他的少年邪气而天真地眨眨眼睛，白色蝉翼般的衬衫飘忽摇晃，像即将披挂去斩杀恶龙的小骑士，铠甲晶亮，剑刃雪白，睫毛上的露珠就能倒映整座城市的光辉。
“我就在这里等你。”他的好运狠狠吻着他说。
* *
帷幕即将拉开的铃声叮咚响起，混沌遮挡舞台的云雾被打成彤色向世界最边缘拆分。
整座舞场是环形的，架在被重新模拟还原的曼哈顿第47街最有名的星际宝石大厦顶层。
星历元年第一空间带领人类逃出太阳系，顺便也带了所有被宠爱的生活方式和珍稀宝物，不被需要的人类被分成十二空间，成为可以消耗的能源。
比如，当下整座场馆欢呼并出价的中心，舞娘。
第一空间由第一任总统订下规矩，每百年更换一次城市风貌，星历1975年，是八十年代被嬉皮文化统治的纽约城。
然而所有人都只是佯装沉睡的表演者罢了。
立体投影在环幕上，制造出大厦坚硬而脆弱的玻璃外壳与穿透的夕阳光影，舞台浮于中心，震响幸存者的歌。
年轻的嬉皮士戴着倾斜的红绒贝雷帽，牛仔裤包裹修长双腿。背景适时演变出曼哈顿沉醉而纷乱的夜景，灯光比起上个文明世代明晰太多，男孩跨步于川流街头卡准节拍晃动腰肢，历史里的每一面青春被重新演绎，足以使每一个观众身临其境。
但是，你们——并不配被称为幸存者。黄子弘凡站在舞台中心，背景虚假的光通过整个环幕扎进眼中，他被腾起的云峰几乎呛到流泪。
逃亡者立于尸堆之上，不配拥有理直气壮生存的荣光。
so many times
it happens too fast
you trade your passion for glory
don't lose your grip on the dreams of the past
you must fight just to keep them alive
……真正生机勃勃的力量绝非是被放在这样的玻璃盒子里，衬以软垫供以冷光，所有人像欣赏奶油当中镶嵌的樱桃一般赞叹玩味，【多么漂亮啊！】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贫民窟街头第一次遇到那个人的事。
孩子们疯传他是罪人才被流放到十三空间来的，他用一小颗绿色的宝石和孩子们交换刚刚打了一架才分抢到的糕饼，被一个一个躲避瘟疫似的拒绝。最后问到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掰下一半给他，也许是因为那双黑白清澈的眼睛吗？
他接过那粒亮晶晶的小石头问，这是什么？
他说，就是你了，跟我走吧。
在很后来的某一次，两人从第七空间向第六空间转移的时候他再一次问过他，为什么是我呢？
他反问回来，你想知道夕阳是什么样子吗？只有第一空间可以看见哦。从第二空间开始，每个空间都是定时亮起熄灭的人造光。
那为什么只有第一空间可以？
他笑了两声，这就是我选你的原因，他说。好奇心永远意味着向往自由。
黄子弘凡在盛大的架子鼓尾音中勉力定住最后一个姿势，未完全长成的少年骨架倔强地向被笼罩的电幕和无从得见的天空延伸，像一支蓄势待发的洁白羽箭。
全场都惊异着这样从没见过的桀骜不驯的力量，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自然也就没听说过，反抗的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主持人夸张地高声怪叫着赞美他，哄抬起全场暴涨的气氛和跳动的价钱。少年紧张的全身绷紧，恍若不闻反复让他保持微笑的提示，不似盛世双手捧起的精巧工艺，倒像某种被逼至绝境的困兽，面前是妄图剥皮蚀骨的猎犬，身后是千仞绝壁万丈火湖。
热烈掌声和不怀好意的口哨声同时响起，他却只想见更为丑陋的伤口。
他渴望着见血，也想见他干净的小哥哥。
被座位最中央的男人带走的时候他脑子还在恍惚，任务这样算是成功一半了吗？
在房间外喝醉的男人终于不再理会他的暗示与拖拽，一把扣住手腕翻转过来按在走廊暗淡的壁纸上。
你是我花钱买下来的。如果再不听话就让卫队抓你进『乐园』里去，比你的老家十三空间还要好的地方哦？
小孩咬着牙奋力伸长手指，时间已经过去五六分钟，麻痹药物可能早就已经失效了。然而指甲里面藏的毒针始终无法积蓄足够的力量扎进那种厚重的皮肤，他听见自己的皮带被抽掉的轻响。
想要大叫出声的瞬间身上陡然一轻，一只手牢牢捂住他的嘴，袖管带出好闻的兰花香。陈博豪另一只手里拿着针剂铁青着脸站在他身后，“……你答应我什么来着？还好通讯器一直有信号。”
他自觉心虚地笑笑，翻过身倚着墙壁坐下的时候才觉得浑身脱力的厉害，衣衫被冷汗浸的湿透。
“哥我没事，真没事。”他努力摆出诚恳的脸又嘻嘻笑起来。“有惊无险嘛，这个，这个人看上去来头不小，ID应该能用吧？”
“嗯，”陈博豪翻着他胸口的铭牌。“应该可以进去空间动力室了。我就说，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小孩的目光狗狗一样粘过来，执着落在那个人爽朗的侧脸上，“真的都会喜欢吗？如果只是这种程度还是免了，我真的要被吓出毛病！”
青年笑着给他戴上那人银质的化妆假面，面具尾端卷曲上挑，坠着散开的星星，像玩世不恭于是妖冶弃世的神明。
他伸手揉了一把软软的头毛，“这两个人很快就会被发现，虽然很抱歉，但没有给你休息的时间了。”
“黄子，你愿意相信我吗？”
当然了，这不废话吗，我都跟着你多久了，身体也好性命也好当我开玩笑的吗？他动了动嘴唇，想把当时想到的片段都滔滔不绝地讲给他听，真的张开口却又哑的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只能够看着那双眼睛含混不清地回答，是的，我愿意啊。
* *
“宝石剑泽尔里奇*失窃！”只见过和平年代的人们几乎慌乱成一团。
“这可是初代总统从地球上带来的宝物，是切换空间用的稳定器啊！”
“到底是什么人，卫队，卫队呢——”
“一定是十三空间做的！早就说应该清除那些下等人类！”
两抹身影站在宝石大厦顶端不到一平方米的天台上。这里是整座空间之城的制高点，人造的沉沉落日还未完全消逝，在天空边缘融汇成漫散红霞和熔金长河。
耳边只有猎猎风声，眼前是每个人类祖先都曾享用过的太阳系最雄壮的沉落。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让他有点想哭。他想，即使我们现在没有太阳了，我们还是应该每个人都能够看到它，记住它。
他们已经可以看到隔壁大厦不停大声冲他们喊叫边攀援而上的卫队了，想必他们的正下方也会有卫队很快到达。
黄子弘凡回头看不远处的血迹。刚刚逃上这个天台的时候陈博豪用力托举了他，自己却跌了下去，他几乎连拖带拽才把两人都完整带到这里，自己虽然也挂了彩，但他的腿伤看起来依然更为严重。
他急得要哭，青年却很淡定，笑话他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没见过世面，至少我们一起看过夕阳了不是吗？四舍五入就是见过世界的尽头了。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们非要费这么大力气偷的这个死沉的宝石剑有什么用！
他很大声地说，反正我不会只有自己走的。
他想说又怕他伤心，没有你我要这个有什么用呢？
博豪还是笑笑，黄子，你愿意相信我吗？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小孩睁大眼睛表情僵在脸上，还挂着一点点未风干的泪痕。
我会飞啊。青年伸手揽住熟悉的温热的少年身体。
急速下坠的光点在身后拖出流光溢彩的长尾，白色的滑翔翼从那光尘中脱颖而出，翅膀下面是一整个世界颠簸飘忽的风与自由——最终在夕阳残存的余晖里突然消失不见。
他们回家了。
* *
*家/地底下：第十三空间
*宝石剑泽尔里奇：切换空间的魔术道具——fgo
另外一定能看出饥饿游戏的借鉴8，不啰嗦了2333
